前几年北京期货界流传着一个笑话,说的是某期货公司老总接受媒体采访的事。有记者问:“如何才能做好期货?”期货公司老总答:“街上卖菜的老太太都可以做好期货。”言外之意,做好期货并不复杂,不就是买和卖嘛。
这个回答对于当时“谈期色变”的人们来说颇感意外。一些人对于期货市场的印象,主要来自关于早期期货市场的负面报道,或者来自自己或他人参与期货的失败经历。对于有过失败经历至今仍未尝到投资期货甜果的人来说,期货绝非上街卖大白菜那样简单。卖白菜者只要能吃苦,不怕风里来雨里去,不要顾及体面,大声吆喝,总能卖掉一些大白菜,赚些小钱,并借此养家糊口;但同样是买卖,做期货你可以坐在优雅的环境里,不用风吹雨淋日晒,可以很体面地不求人,却难以借炒期货养家糊口。期货买卖之难并非难于你要挤进优雅的交易环境,难就难在它是一种智力游戏。
同样是买卖,同样是通过赚取价差获利,卖大白菜做的是现货,价差是可见的,期货就不同了,你做的是期货,价差是不可见的,是将来一段时间才出现的,甚至还可能不出现利润而出现令人亏钱的价差。所以说,做期货之难首先难在你要对市场有一个准确判断。
当然,因期货交易环境优雅赚钱体面,想到这里来以小博大的人不在少数,这个智力游戏也因此变得异乎寻常的难,不是大户吃小户就是大户之间斗智斗勇,你来我往就是让对手失误以便自己获利。期货市场交易陷阱很多,交易时机把握十分困难。
卖白菜固然是一种卖买,与期货一样,两者的比较,它们的差别不在于环境,一个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一个在安静的电脑面前;它们之间最根本的一条区别是,卖白菜没有太多的智力要求,或被视为体力劳动,挪个摊位费些脚力就可以赚钱,而期货则纯属于一种智力游戏。不仅如此,具体的交易决策对交易者的情商要求也很高,例如交易者能否做到静若处子动如狡兔,或者是否具有狼一样的性格。不少人期货没有做好,可能就是由于对期货的理解过于简单,智力投入可能还不够充分,或者他们在性格上不能做到如狼般的机灵和凶残。
那么,为什么一个具有多年市场经历的期货公司老总会说出做期货如同卖白菜的话呢?莫非他不晓得两者间的区别?非也!实际上,他的话可谓是关于期货的经典表述。
期货是十分大众化的,保证金交易其实就有降低交易门槛的意思,1万块钱能做10万甚至20万的生意,让更多大众可以参与进来,体会交易的兴趣和好处。目前,许多行业参与的门槛很多,房地产动辄数千万或者上亿元,随便开个什么公司也要十万八万的,期货也如同股票一样,有极低的门槛,我们不是看到有不少家庭主妇离退休人员在炒股票吗?炒股票能有多难?期货也如此,既然这是一种大众化的交易工具,就有其十分简易的交易机理,将期货比之于卖白菜,就是对期货大众化交易工具简单交易机理的浅白说明。
当然了,作为一名期货公司老总,他的话更多地代表了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对于期货的理解。一个怎么做期货或者如何做好期货的话题,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只是间接经验,如同纸上谈兵。一个期货公司老总从他的角度理解期货又是怎样的呢?也许真的像个卖白菜的,期货公司赚的都是手续费,是谈好的看得见的,而期货公司长期以来的营销策略也多是薄利多销,期货公司间的手续费恶性竞争正是其薄利多销策略下的结果,这种薄利多销的策略与卖白菜者又有何区别呢?
对于卖白菜者来说,是不能谈通过增加附加值来赚取更多利润的,你不能说我将白菜涂上其他颜色或者通过精致包装像时下的月饼似的,赚取更多利润,像卖大白菜的一样,你赚得多在于你卖得多,你与别人的区别在于你吆喝的功夫比较好。
期货公司在不能通过增加附加值提高利润的情况下,其业务发展能力确实在于培养和发展吆喝的功夫上,各种论坛、各种报告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只是这种吆喝要更注意谈话的方法技巧,注意谈话者的互动和对这种互动有意识有目的的利用。
我相信,期货像什么,在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看法,可谓仁智互见,因此不必见怪于期货公司老总将期货比喻为卖白菜,问题不在于怎么回答,问题在于媒体是怎样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