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学这益红大队的五队还有一个男知青就成大龄知青了,他在这里已奉献了七八年的青春,看着给他同来的知青战友们都有体面工作和幸福的小家庭。绝望之中,他把眼光放得很矮,与五队队长的女儿,未婚先孕。就在那个简陋的知青房里安了家。
最后大政策来了以后,不知到他动用了什么关系?妻儿全都牵移到了城里。他是宜宾人,所以在宜宾的医院当了医生。妻子在一个中专食堂做包子馒头卖,还是没费好大的力就把他两个女儿抚养成人了。
一队那知识青年小徐和小李成了恩爱夫妻,小徐在公社的中心校是教初中的老师,小李回去顶替了父亲的工作,在县土产公司做会计。住在李安学家里的小李子,在大队小学代了几年课后,他才没吃啥劳动的苦头。回去被他父亲的农业银行里特招了进去,做到了信贷科的科长。住在三队游芳家里刘筑英,被国营企业云天化尿素厂当工人。剩下的梁明友的女儿们喊的王幺叔和毛大孃,他们回城去就结了婚,王幺叔所在的县供销社体制改革以后,他下了岗后,在做个体户的业余时间,又重拾起了吹笛子的爱好,三五几时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乐友在公园喝坝坝茶的同时,一时兴起又吹拉弹唱整几首,轻闲悠哉悠哉。
全益红大队来当过的知青们,只有王幺叔夫妻俩才几乎年年都要回来看望,曾经给过他们很多帮助的兄弟姐妹和长辈们及所有的村组干部。
长大后的梁大妹都听到毛大孃说过,她有一个堂妹染上万恶之源一一赌博,无法自拔。自已抱了一个养女来抚养,根本不尽到为人母的责任,都是甩给公婆照看,一天得黑就在赌场里耗起。硬是输得来不怕你见笑,娆裤儿都输搞落了。她老公说,你不要再去赌了嘛!先前欠的赌账我找下力钱给你还清。吃屎狗永远也离不得那条路。等老公账给她还清过不了多久又干。又输得不像话了,男人只有坐视不管等她自生自灭,自取灭亡。毛大孃说感到她堂妹已经无药可救的了。除非只有断气才真正会不打牌。于是她抹喉吊颈,死不下去。喝农药去河头跳水自尽,啥子花样的死法都搞高了。结果还是没有死下去。那嗜赌女子后来晓得又是怎样的下场?毛大孃没有继续讲下去。
三队最后来了一个甘姓知青,只呆了一年就走了的。但此人从那以后杳无音讯,有人赶场回来说他回城去县云输社开货车,出了车祸死了。虽然对于他这个消息是否真假,但此人真的没有人在看见过他。
在曹玉娥老奶奶家里住的那个小知青,回去后可能没有找到固定的工作,就在大街上租了门面做铝合金门窗的生意。因为经营有方,那生意就像是滚雪球似的越滚趆大。他后来传书带信喊梁明友七哥的小儿子去帮他看店顺带教他做这门一本万利的手艺,收他为徒弟,做他的得意门生。
去学了几年功夫的梁老七梁明山的小儿子,在县城里混了几年后,木棒棒都立活了。一山望到一山高,告别了师傅。下宜宾城说是找去大钱了,并在市郊区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而他爹梁老七也是个不安分的人。仗势他儿在外面干事了,与他邻居的一个年轻妇人勾搭成奸了,论排班论辈还是他的远亲侄儿媳妇。
那个侄儿媳妇也不松蔸(厉害),她有个很帅气的老公,在别的公社的小煤窑挖煤炭,因为农村里的男人们都觉得只种点庄稼,那收入对于屋头的开支是杯水车薪。年迈的父母吃药要钱,儿女们上学读书生活费都不是简单的一笔开支。还有家里的人情来往,油盐酱醋茶及柴米,农药工业肥料及种子。真的是蹲打不开呀!所以,大多数家庭,男的进煤厂,是一笔很大的副业收入,女的在家种生产带照着老人和孩子。
梁明山的侄儿媳妇夫妻俩一吵口嘴,强势的女方就咒骂自己的老公:“你咋不死哦!短命的,你死了让煤厂老板赔我一大笔钱,老子好享福。”
果不其然,有一下午那挖煤的男人刚回到家,被自家喂的狗扎扎实实在他手臂上咬一囗就跑了。他侥幸的想:都是自己的狗,可能没得狂犬病毒得,就没有去卫生院打救他命的狂犬疫苗。
都说,好狗不咬自家人。可这狗就证明已经不是好狗了。这种侥幸心理害自己丢了那么年轻的命。
跑了的狗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梁明山的堂侄儿在一个星期后狂犬病毒感染暴发后,几天就死了。
在给他本队一起在那个煤厂干活的邻居家的男人。因为在井下的煤炭洞子里,有个工人违章作业。旁边还有个工友说:“你不要在那儿乱挖了,是非常危险的。”“垂子才危险,你胆子也太小了吧!”他还嘲笑对方的同时继续熬然(坚持)干得已经是超级危险的事了。当他用猛力把锄头挖下去的时候。“轰”的一声,发生非常罕见的透水事故。当时井下就有几个工人无法跑脱遇难了。包括那个肇事者。而恰恰刘老七的堂侄儿那队上就死了两个邻居的儿子。人家的老婆没有诅咒丈夫,虽然遭遇了人祸的不幸。但得到该有的赔偿金。
这个侄儿媳妇没有了丈夫,更肆无忌惮的了,还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她真的是兔子都不如。经常假借堂叔刘老七给她干活为名,就干了见不得人的风流臭事。闹得整个大队沸沸扬扬,妇孺皆知。他当大队干部的三哥,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苦口婆心劝他要以大局为众,莫干这人人憎恶的耻辱带给妻儿。
不知是意乱情迷的刘老七要为侄儿媳妇殉情,还是那些流言蜚语,说他老牛吃嫩草,说他叔公公烧侄儿媳妇的火(通奸)。无脸出门面对那些异样的眼神。
趁他妻子上坡干活的时候,拿了一瓶打茶叶的农药氧化氯果,脖子一仰,眼睛一闭喝下去了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