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里凭记忆中家老人的传说写了俺舅舅青年时期的故事,那段故事早了,里头都还没有我呐!这篇儿聊聊有我了以后,三爷有意思的故事,且慢慢到来。
话说三掌柜的“精神病号”没泡多长时间就回家了,诚如大夫所说,俺们老爷子回家后啥也没耽搁,就把该过的日子过下去了,后来结婚生子出了个小插曲儿:“超生”啦!知道那段历史的不必多说,无奈从俺姥爷庄上搬到西乡里俺“老舅姥爷”庄上了(老舅姥爷的故事神奇,这儿算一伏儿),时间过的飞快这些老事儿也如过眼云烟了,舅舅怹们几兄妹也都陆续成家,社会也改革开放了每家都各有经营,我们家也赶集做个买卖,那时我和弟弟都还小,父母赶集就把我们放家里由奶奶带着,这时候,这个最疼我、最爱我的亲娘舅:三爷!在全乡人民都来的大集上,炫耀了一回他的亲外甥之一!也就是我。
那是我刚记事儿、五六岁那年夏天,这天是我们镇里的大集,爸妈像往常一样早早去赶集做买卖,奶奶在家看着我俩,弟弟还小,我那时也刚不用大人太操心,头晌儿里九、十点钟吧,舅舅骑着“大轮儿”的“金鹿牌”洋车子到家了,他知道爸妈赶集早出发了,就是疼我爱我,赶集路上也得停一脚来瞧我一下子,进家跟奶奶聊两句家常,就逗我“小儿哎,跟舅舅赶集去吧!”,我那时正是“真.天真烂漫”的时候呐,倍儿痛快嘿!抽了抽挂在嘴巴上方0.5公分处的鼻涕,“嗯~!”一声就爽快地答应了三爷!
老爷子听了一乐,偏腿先跨上“大轮儿”的“金鹿牌”,回过身一伸手像拎小狗子似的,就把光着腚的我,岔开腿儿放后座上了!乐呵儿地说声“小儿哎手抓好了后架子,可别抓座子弹簧啊,跟着舅赶集玩去哩”!老爷子蹬着车、后座儿上坐着光着腚没穿裤衩儿、还美得俩腿儿悠来悠去的我,俺爷俩儿可就到了全乡人民都来的大集上喽!刚进集市口儿时还没怎嘀,越往里走人越多,再不懂事的我都发现一个问题:所有人都穿着衣服,就我一个光着腚!这下子慌了,先是不肯下车,后来舅舅给我哄下车了,不敢迈步儿!他看我知道害羞了扭捏,那个乐呵说一声“咱有哩!”,一把抱我在怀里一手推车继续走,到了我家买卖摊儿前,爸妈看了也乐,俺娘还埋怨舅舅“也不给孩子套个裤衩儿!”,三爷笑说“介是咱家有!还不兴俺谝谝呀!”后来还是去我三姨家,拿了我四哥的裤衩儿给我穿了算罢,下集回去的路上,舅舅给我买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西瓜,让我坐车上抱着招摇过市,由于俺家在镇上是长久的买卖,三爷这一手,让我也算在同行里扬了名了,直到上了初中才少有人提起这事。
光说老头儿可爱了,那三爷“神仙”在哪儿呢,那是后来了舅舅上了年纪,家里事儿有俺大哥俺姐他们就行了,本该他闲下来了吧老头儿呆不住,那一年年根儿底下,看着孩子们赶集去卖他们庄上盛产的大枣,他也想去,趁我哥他们都出发了以后,老头儿自己装了半口袋搭自行车上就出发了,那是西南乡最大的集市又是年根儿底下,等他到了早没好位置了,老头儿也不挑,把口袋住集口一放称杆子一顺、点上一颗烟往地上一蹲,这就算买卖儿,就等开张了!
那年间那个镇的集市一条街,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孬物儿”多,每每开了市后,正规GS、JY的过了以后,地痞、流氓、街溜子再过一遍!赶上年节按区域、分前后连过两遍!不给?保证服务到家让你买卖做不成!老爷子是老买卖家儿也懂规矩,没曾想这回就赶上一位,往年没见过、今年新行市、“西市东调”的一主儿,人送外号马大烦,号称不怕麻烦、就怕不麻烦、没麻烦制造麻烦、也得麻烦一下!那在他们镇上也是一号人物儿!其实上午的几遍早都过完了,到了这会儿就是转着玩儿,好巧不巧溜到这儿看见一老头儿:浑身上下土不溜丢,嘴里叨半截儿烟蹲地上,面前放半口袋大枣上边顺着称杆儿,没见过、不认识,刚才敛街时没有他!“哎老师儿,管理费交下子,一摊儿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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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马大烦,后来我叫马哥,那天上午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成了干亲戚了!他当天集市上认老头儿做干爹,管我舅叫“神仙老爸”,后来马哥说之所以这么喊,是因为那时有个台湾电视剧影响的,问题是老爷子还不鸟马哥,嫌他太吵太啰嗦!因为年集范围大,我哥他们都不知道,后来据旁边摊儿的人说,人爷俩没吵没闹,三爷用了两颗烟的时间,把个马哥说得“痛哭流涕、不能自已”!后来很久以后,我和我爸去他们镇买猪,马哥还给帮过忙,直到我舅舅过世,马哥还穿了半孝送的老爷子。
一晃当年的光腚小儿也长大了,现在和弟弟两个每聊起老爷子,除了老头雷打不动给我们的宠爱:夏天的大西瓜、过年挂历纸卷的电光炮等这些最美好的回忆,我们都认为,老爷子才是“活明白了”的老头儿!就是有点儿神!
下期乡野轶事,会聊起俺舅舅的舅舅---老舅姥爷,老太爷的故事更具传奇色彩,敬请关注!